【流年·芳华】阅读比赛（征文·散文）

今天是第一个世界乒乓球日。以后每年的4月23日，并不仅仅是读书日，又多了新一重的附加。如果强行将其合并为一，可以借用运动员采访时常说的一句话：阅读比赛。

　　对于他们来说，一场比赛是需要阅读的，对阵双方是什么样的特点，有什么样的特长，需要运用什么样的技术去应对，才可以打穿对手的防线，获得比赛的胜利。

　　而这种阅读能力，是在漫长的习练和比赛中，慢慢积累的。听解说员说，每一个乒乓球运动员，在比赛过程中，都会清晰地记得自己用什么样的方式发球、回摆，得分几个，丢分几个，以随时改变之后的接发球方式，对的战术要坚持，有问题的，需要及时调整。这并非是一成不变的，即便是相同时期的相同对手，也会因为临场阅读能力的改变，而出现不同的变化。这就是比赛场面瞬息万变的原因所在，也正是吸引大家去参与，去欣赏的魅力所在。

　　很多年前，我会在奥运会期间，看一些乒乓球比赛，好几个时代的乒乓球运动员和比赛场面，都给我留下了挺深刻的印象。但之前很多年，却极少主动去看，可能是因为文字对自己的生活填充过满，也可能是运动有太极，而不愿意分心看其他。

　　东奥期间，孙颖莎大战伊藤美城，这一战把小小的乒乓球重新打回我的视线中，孙颖莎和陈梦的冠亚军之战，我看得入迷了。当知道孙颖莎是河北石家庄人，且年龄也是零零后，仅比我家小儿大一个月，就对她多了仿佛看着自家娃儿成长的偏爱。

　　有了喜欢的点，就会有自然而然的追逐，我还不太懂什么WTT冠军赛、大满贯，世锦赛，全锦赛到底有什么区别，只要看到赛程有中国，就定了点去看。逐渐的，知道了运动员打球的左手右手的区别，还有一些比如颗粒、削球等特殊打法。了解越多，运动员的名字和特点就记忆的越多。还有混双为什么一左一右最适合的原因，也通过比赛和解说看明白。就好像初入乒乓球场的陈姥姥，一点点地弄清这小小国球里的大门道。

　　其实，说弄清，也是跟之前的几近零储备相对比。知道了一些基本的规则，看起来就会更有滋味。都说体育运动最不缺的，就是遗憾，我想每一个运动员也会深有体会。竞技体育，总会有输赢，谁都不是常胜将军，当比赛结束，我们在为看得到的胜利欢呼鼓掌时，运动员则在复盘比赛，从中汲取经验，这是对比赛的重复阅读，也就有了很多经典得如教科书的比赛，会有很多专业人士反复解读。或许每一次解读，都会有不同的收获，就好像我们看一本曾经看过的书，也会发现有不同的领悟，重复反复读一本书并非是原地踏步，而是我们在有需要时，书会成为我们无声的老师，总会默默无声地给我们答案。

　　一位运动员，可以脱颖而出，走到我们的视线中，他注定了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努力。力量并不是想想就有的，技术也不是一成不变的，对手也不是守在原地等他去重复阅读的木头人。一切都在不停地快速更新，加上之前三年大疫的影响，使得很多运动员来不及绽放自己，就不得不退隐幕后。而坚持下来的，则更是在我们看不到的训练场，没有任何人关注，没有解说员，没有音乐，只有辅助地长久重复而艰苦地训练。

　　如此，更让我们体会到，没有任何成功没有来由，也没有任何失败不值得去珍惜。阅读比赛并非是阅读成功，失败往往更让人清醒。胜不骄败不馁的古训，谁都懂，但可以清醒理智地在失败中，认清问题收获经验，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，仅仅靠别人的阅读，就好像是不配套的外挂，看着做了很多，实则是豆腐渣工程，只有自己去主动分析，去沟通，去学习，去总结才能自己真正收获。

　　回忆我的校园，即便是在遥远的邢台农场的子弟小学院里，也有水泥板做的乒乓球台，现在的公园、体育场都有很多公益的乒乓球台，每次路过，都会看到老老少少打得热火朝天。之前真的没有参与过，之后还真的想去试试。我曾跟着比赛模仿挥拍的动作，打不到几分钟，就胳膊发酸。我也经常边骑动感单车边看比赛，就是为了和运动员一起运动同频，我还跟夫君商量，等下次附近再有乒乓球比赛，一定要去看现场，去感受绝对不同于电视直播的赛场魅力。

　　夫君说我像一个追星的中学生，我说，在工作之余，可以在欣赏比赛的过程中，阅读我们的人生，也是乒乓球给予我的领悟。尤其在疫情期间，人的心情总会有很多起起伏伏，会有很多离散难以释怀，很多疼痛无法缓解，当我们坠在伤心的谷底后，可以拯救自己的，不是不计后果的购物，不是漫无目的的游走，而是一项愿意去阅读，并且通过阅读给自己带来正能量引导的存在，可以是阅读书籍，也可以是我手写我心，当然，也可以参与到一项体育运动中，用阅读的方式，来解开我们内心中掺杂过多物欲的死结。可以说，也确确实实完成了心理的求赎，使得自己可以从很多负面缠绕在一起的负面情绪中，挣脱而出。

　　我也总会在跟儿子探讨的过程中，谈及对年轻人勇于拼搏的欣赏，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面貌，当自己都管不住自己时，那么再谈梦想，就等于一朵浮云，看着挺美，实则一阵风就能带走。儿子则跟我分享医学生的学习日常，他说，每一个选择医学的学生，都会安于这种辛劳，没有抱怨，就像还没有到毕业，就掉光的头发一样，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挽留。我说，再忙的学习，也要坚持锻炼。儿子说，骑车慢跑是目前可选的锻炼方式。

　　仔细总结自己的生活，也生出改变的念想，先从上下班的方式下手。单位距离家不过一公里的样子，骑车开车都是五分钟左右。改成步行。一开始边走边喘，原本就粗的腿，好像是灌了铅，怎么也迈不动步。走了半个月，再细品，呼吸平稳了，脚步轻松了，速度也快了。晚上平躺做双抬腿动作，之前靠的是腿使劲儿，感觉腿上像绑了沙袋一样沉，现在感觉也能借上腰的力，连续做上二十个，轻轻松松，且起落可控，不似往常下落时砸得床板当当的。尝到运动的甜头，我开始期许未来的某一天，我也能打上几板球，听小白球撞球拍和球台的清脆哒哒声。

　　我的工作是像流水线一般，简单而重复，早就成了熟练工。仔细想想，怎么能更高效，更快捷完成，怎么能与别人加强沟通，怎么能真正像一个农人，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庄稼弄好，让人谁路过都要忍不住夸一下真棒呢！就像运动员一样，并非是交作业一样完成一个比赛，而是不管任何等级的比赛，都要做到最好。孙颖莎的赛后采访，常说及对手的优点和特点，不管排名相差多少，总能全身心地阅读比赛，来拿到自己的最优解，我想，这也是她作为一名如此年轻的零零后，可以走上世界舞台的秘诀吧。

　　有一些国家的运动员，是走单骑的。一人一拍。这是他们对这项体育运动的热爱的最真切表达，这是一个人的图书馆，是一个人的阅读时刻，我们会感觉他们少了彼此沟通的伙伴，但实际上，他们总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进行阅读。有点像独行阿里无人区的背包客，却多了很多守护梦想的从容和淡定。乒乓球是我们的国球，也是全世界的最爱。让乒乓球这一项运动可以在更多国家推广和普及，是使命也是职责。

　　体能的储备、节奏的掌控、退台护台、步法的移动、战术的运用，局点赛点冠军点，擦边挂网幸运球海底捞，高抛勾砍式下蹲，暂停医疗暂停因伤退赛，擦网重发、吃发球，与乒乓球相关的术语耳熟能详；昕雯、莎头、圆满、栋蔓、高幸，大胖小胖小小胖，大林小林小小林，大梦大迪和莎莎，龙队大头和七号，运动员各有风采，赛场DJ高声呐喊：让我们一起为运动员加油，运动员真诚回应：感谢大家为中国乒乓球队加油，好吧，下一个赛场见。加油！